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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章|拍攝現場的昏黃與不安
昏黃的大光燈打在空曠的後樓梯間,空氣裡瀰漫著微微的焦灼味。牆邊是一個巨大的螢幕、一支掛在半空的麥克風,還有數支閉路電視鏡頭冷靜地注視著整個空間。四周沒有人,沒聲音,彷彿整個世界只剩下一個角色——Tiffany。
她赤著腳站在地毯上,心跳仿若敲在空洞牆壁上。與其他演員不同,她沒穿鞋。她知道這不是巧合,而是安排。導演在前期明言,這次是「身體極限」的測試,不是普通廣告,而是一場接近死亡的演出。
她的手指有些顫抖,低聲自語:「嗰日……我被邀請拍雪碧 Super Lemon 廣告……冇導演、冇攝影師,只有我,同多角度鏡頭睇住……第一次上鏡,就可能係最後一次……要飲好多支激酸雪碧……我好驚,真係頂唔順會死……」
螢幕忽然亮起,麥克風傳來導演的聲音,冷靜而神秘:「大家好,我係 Alfred Hau。恭喜你哋成為我哋最新雪碧產品測試演員……冇劇本,自由發揮。拍攝內容將會公開播放,希望你哋誠實面對鏡頭,向觀眾交出最真實嘅反應。」
拍板聲如槍響,配樂緩緩響起。Tiffany深吸一口氣,在毛毯上坐下,身心準備進入未知領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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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章|家中的黑與光,心中的煎熬
她回到自己的私人單位,夜幕已落,屋內一片漆黑。外面的霓虹燈透過窗簾照入屋內,光影交錯出賽博龐克般的燈紅火綠。但室內卻寂靜如墓。
Tiffany蜷縮在角落,雙腳交錯,右腳緊壓在左腳背上,像抓住了某種最後的安全感。她回憶起試鏡時的情景——導演未曾透露任何拍攝細節。服裝、場地、設定,全是拍攝前一週才匆匆告知。
她掏出手機,看著導演傳來的簡短信息:「角色:瑜珈老師 / 女朋友。年齡:20-30歲。衣著:瑜珈服、短袖加運動褲。赤腳拍攝。」
她苦笑,內心的忐忑難掩。她擔心會被親人認出,在電視上被嘲諷、被質問。原來夢想,不一定是榮光,更多是未知與煎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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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章|鏡頭下的足底與呼吸
拍攝現場再次回到她面前。她赤腳坐在墊子上,腳底正對鏡頭。鏡頭捕捉到她皮膚上的每一條紋理。
地面冰冷,那股寒意從腳底一路蔓延至她心頭。她照著導演之前的指示開始瑜珈動作,猶如正式教學:船式動作、伸展動作、手臂與腿部的協調。
她邊做邊提醒自己:「我由而家開始,要一直赤腳行走……練鬆肌肉……讓腳底變得有力……鏡頭會影到我腳趾抓地。」
導演的聲音從麥克風再度傳來:「放低牽掛,想像自己喺無人之境。用最誠實嘅表情與肢體反應表現你自己。」
她咬牙應道:「好嘅!」
她抬起腿,抓緊腳底,做出動作。死亡的陰影似乎離她愈來愈近,但她仍微笑迎接。拍攝繼續,而她,選擇繼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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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章|監控室裡的凝視與吞嚥
導演 Alfred Hau 坐在黑暗的監控室中,三個螢幕同步播放 Tiffany 正在做瑜珈的畫面。他不語,只凝視。
畫面中 Tiffany 的腿部特寫、腳底抓地、表情由忍耐轉向痛楚。他的口水緩緩滑入喉嚨,眼神如被攝魂。
在他眼中,真實不只是表演,更是掌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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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章|電話中的懊悔與選擇
夜裡,Tiffany一人坐在地上,手緊握手機,嘗試撥打導演電話多次,卻未接通。怒火一湧而出,她大叫一聲,把手機摔在地上,踢遠。
終於,電話接通。
「導演,我係 Tiffany……可唔可以了解多啲拍攝細節?」
對方仍是一貫神秘語氣:「冇劇本先保留真實……只要放鬆,同埋有心理準備……客戶要求演員飲激酸雪碧……可能腸穿肚爛……冇人會幫你……你要做心理準備……今次好辛苦,你頂唔頂得順?」
她沉默,然後猶豫地說:「我頂得順。」
掛線後,她目瞪口呆,如墜霧裡。她知道自己已被導演圈住,而她也選擇留下。
夢想與理智的交鋒,最終——夢想勝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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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六章|告別與出走,那道永遠打開的門
夜深時,她走進孩子和丈夫的房間,輕撫兒子的額頭,親吻一記。他們熟睡中不知她將離去。
她心裡泛起不捨,但也知道,若要投入這場拍攝,她需要消失。
她喃喃:「我要離開……去追理想……唔可以畀屋企人知道……你哋一直知我想喺電視見到你哋……希望你哋唔會責怪我……拜拜。」
她赤腳走出門,手持行李,地板冰冷刺骨。
關門聲在夜裡響起,無人知曉,那一聲,是一場人生的告別。